父亲的老药箱

时间:2019-12-31来源:本站原创作者:佚名

在外封丘人

有深度的解读封丘!

  从我记事时起,父亲的肩头上就挎着一个棕色的印着红十字的小药箱,在村子里从日出转到日落。后来长大了才听母亲给我讲:父亲十四岁就没了爷爷,家里穷,考上高中没上几天就辍学回家帮奶奶支撑门户了。先是当了队上的会计,又到学校教书,后有感于爷爷生病时农村大夫稀少不好请而导致老人家过早地辞世,就发奋跟一位叫“陈四仙”的老中医当了关门徒弟而改了行。

  到我懂事时,父亲已学有所成,在四邻八乡颇有名气了,且已主持了村卫生所的工作。那时,父亲的药箱简直就是我崇拜的图腾,时时鼓着肚皮冲那些胆敢冒犯我的同伴们吼:敢欺负我?让我爸挎着药箱给你们打针去!同伴们便立即诚惶诚恐。犹其引以为自豪的是,母亲为我绣的那个花兜肚的大口袋里,似乎从来就没有少过点心、糖块之类当时很少见的奢侈品——那都是没人看管我时跟着父亲到乡邻家出诊,他们经过与父亲三番五次地推让给我装进去的。当我把这些东西拿出少许分给同伴们时,他们立即就会对我感恩戴德,然后我就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地吮进肚子里。

  而且,从我上小学时起,都因为父亲背的那个小药箱的缘故,老师们对我格外优待,坐最好的位置,当班干部,甚至临考试前为我开小灶。当然,他们的家人染疾,就由我立即通知父亲去出诊,而且我还总是说:爸爸,是俺老师让我……云云。

  背药箱的父亲为我带来了尊严和骄傲,我也就格外尊敬父亲和崇拜那个小药箱。

  随着我们兄弟姊妹几个逐渐长高,父亲的药箱也渐渐地变得陈旧了,那个极醒目的红十字已斑斑剥剥。父亲竟也不知不觉地长出了几丝白发,但他依然背着他的药箱早出晚归,我几乎没有见过他有一天是在家里囫囫囵囵地吃过三顿饭的。

  因为父亲的药箱在我心目中是极其神圣的,所以,我从来不敢私自打开它,尽管我极想知道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法宝能让乡邻们消病化灾。

  然而,后来我却开始由讨厌到仇视那个药箱了。先是一日三餐,父亲不来,我们决不能动筷了,这是母亲反复叮嘱我们的,非到父亲回家或是得到确切的消息父亲不能来家吃饭时,我们才能开始狼吞虎咽。但这时,我们兄妹几个往往早就饥肠辘辘成了“豆芽菜”了。这时我就想,若不是父亲背的那个破药箱,我们何至于此?

  有时夜里我们睡得正香,母亲忽然把我摇醒道:你爸到××村看病去了。天这么黑,路这么远,你去接接他吧!我知道,父亲不回家,母亲决不会独自先睡的,而且,父亲从来没有在夜里出诊时住在别人家里或让人送回来过,无论时间早晚,天气好坏,他都会赶回家里。我虽不情愿,但为了父母,每次都怏怏地穿起了衣服。在那些漆黑的夜路上,我不止一次地想:这该死的药箱,害得我睡不成安稳觉,害得父亲整日奔波劳累。

  然而,每晚把父亲接到家,他总是仔细地把那个药箱擦一遍又一遍,确信无一丝灰尘了,就坐在那儿打开,扔出一堆空盒子,再放进各种各样的他认为明天要用的药品,这才会安然地去休息,但这时,往往已是后半夜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揉着惺松的双眼准备到学校去上早课时,放在案子上的药箱大多又不见了——父亲一早又被喊走了。

  幼年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父亲在灯光下擦拭药箱的身影,有时我会倚着门框出神地看上半天。然而,父亲原来魁悟高大的身躯日渐一日地被这小小的药箱压得越来越单薄了。未届不惑的父亲头发开始花白,脸上也开始出现皱纹,终于有一天,他躺下了……

  那晚,已是子夜,北风夹着雪花,一个劲儿地肆虐。父亲还没有回家,母亲攀着门框站在那里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发呆,我见状没等她支使就和二弟冲进了夜幕里。雪已没过脚面,不能骑车,我们只好袖着双手、缩着脖子徒步奔向二里以外的小山呼村。一路上,我和二弟一面咒骂这鬼天气,一面又习惯地咒骂起那只药箱子,还一个劲儿地抱怨这家的病生得不是时候。我甚至怂恿二弟等把父亲接回家,把他的药箱放一个找不见的地方,好让父亲休息几天。但二弟说他不敢——我也不敢,不然干吗怂恿弟弟?

  突然,二弟说:哥,那不是爸的车吗?我揉了揉眼,凑着微弱的雪光才发现爸爸的自行车倒在路边上,药箱也躺在那里,上面已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我立即感到头大了几倍,扔下车和药箱不管,慌忙去寻父亲。父亲大概听到了我俩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我们循声望:父亲躺在路沟里,卷曲着身子,手捂着腹部,身上落满了雪。

  我和弟弟哭着把他扶起来,爬出路沟,又艰难地扶上了自行车架,却怎么也推不走。父亲喘息着说:去,回家拉车……弟弟蹒蹒跚跚地跑走了,留下了我和父亲。父亲痛苦得站不住,我们只好蹲了下去:你咋了?爸!我哭着喊。

  我……我的胃……父亲几乎说不出话了。

  我一个劲儿地抽泣,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猛地瞧见了那药箱,便立即把满腹的怨气朝它发泄,一脚把它踢出了老远。药盒、药瓶撒了一地,谁知父亲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呼地站起来,挥手给了我一巴掌:去……收拾……话没说完,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没收拾药箱。长这么大,第一次换父亲的打也第一次没听他的话。我扳着父亲的头哭喊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母亲和叔叔及二弟才拉着一辆平车赶到。母亲抽泣着让我和二弟回家看门,就和叔叔医院。

  父亲因多年来的辛苦再加上出诊时饮食没规律,早就有了五六年的胃溃疡病史。那晚,是由此而引发的胃穿孔。因发病急且严重,医院医院,两个多月后才回到家里。父亲因保守治疗不能进食,人已消瘦得不像样子。头发几乎白了一半且老长老长,眼窝下陷,手指就像枯树枝一样。我简直不相信这就是我的父亲。

  但父亲的双眼一到家却出奇地亮,他四顾不暇,好像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当他看到他的药箱落满灰尘地挂在墙上时,眼睛又由明亮到黯淡,嘴里嚅嚅:我不在家,你们也不擦擦……然后让母亲拿过去,他抱在怀里出神地盯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此,我再也不敢动那个药箱了,每当看到它,就想起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就想起父亲那我虽然看不见却肯定喷着火的眼睛,就想起那重重的、至今还隐隐作痛的一巴掌,但心里却一直仇视它!

  父亲痊愈后,依然挎着他的药箱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胃穿孔虽然好了,但胃溃疡依然在折磨他,家里再也没有钱了。因为给父亲治病,本来就紧紧巴巴的家已背了近两千元的外债,这在吃大锅饭的年代几乎是天文数字。为了自己的身体,父亲开始想办法了。后来,他果然配出了一种中药散剂,把自己的顽疾吃好了,至今也从未复发过。他又拿着自己配出来的药试着给别人治,结果,凡属慢性胃炎、胃溃疡之类的顽症,少则一剂,至多两剂,便彻底根治。这下,父亲更是声名远播。但无论来找他求医的人有多少,他除了把按规定应收的药费如数上交大队外,就只本本分分地拿他一天十分的工分,没提过其它的报酬。

  父亲的胃病自己治好以后,身体日渐恢复,但仍然羸瘦,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魁悟,只是布满皱纹的脸上不再苍白,透出了一种健康的红晕,饭量也增加了许多……

  我读高中时,医院上班坐门诊,那只药箱被遗弃在家里,父亲不再背它了。我心里有几分窃喜。后来却总见爸爸回家时又在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它,擦完后便叹气,坐在那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呆望着那被他擦得一尘不染的药箱,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忧虑。

  然而,我们吃饭不再等父亲,因为他每星期才来家一次,夜里也不再总去接他。于是,我便渐渐地把那个药箱遗忘了……

  忽然有一天,爸爸竟又神采奕奕地背起了那个药箱,并且借了许多钱,自己开了个诊所。听母亲说:父亲到乡里坐门诊后不久,村里的卫生所就解散了。乡邻们有了病就很难得到及时的治疗,父亲有时看着有些应该立即就地抢救的病等颠簸了医院时,已经恶化了,甚至有些就因为这把命搭了进去,他就深感内疚,时间久了,医院坐门诊其实是个错误,医院的工作,回到了家里。村卫生所已不复存在,他就只好自己开诊所。况且,此时已经改革开放了,私人开诊所是政策所允许的。

  村干部和乡邻们连请了他三天的客。父亲平时很少喝醉,说是怕酒喝过量容易误诊,这几次却都是大醉而归,破天荒地让乡邻们送回家几次。

  父亲用的仍是那个旧药箱。几年的门诊坐下来,父亲的身体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这时我已高中毕业,父亲准备让我子承父业,于是,我整天不是跟着母亲领着弟弟妹妹们种我家的责任田就是背诵父亲布置的“诸药赋性,此类最寒……”之类的中医经典。《药性》、《汤头》、《脉诀》都背完了,他又让我上中医函授。我因憎恨那药箱的缘故且对父亲多年来的行医生涯中的坎坷沧桑了解得刻骨铭心,所以,打心眼里对歧黄之术就不感兴趣,生怕将来重蹈父亲的覆辙。

  尽管我崇拜、尊重我的父亲,但我憎恨那只药箱,讨厌那么多枯躁的药书,甚至遗憾父亲这辈子选错了职业,但在他治好李婶的病之后,我以上的观念陡然有了转变。

  李婶是邻村人,患了一种很难治的病,医院,花了两万多元之后,大夫都异口同声劝她回家“想吃啥吃啥吧!”万念俱灰之际抱着一丝希望来找我父亲。不想父亲试着给她用了一个多月的中药后,竟大有起色。又用了两个多月的中药,李婶竟奇迹般地虎口逃生、康复如初了。

  那天李婶两口子带着许多礼品来给父亲送锦旗,父亲仍同以前打发送锦旗的一样,坚辞不收说:我又不是江湖医生,送的什么旗,那是野医才需要的东西;病治好了那是你的命大,该治好的。礼带走,旗带走!说完就准备挎着他的药箱出门。李婶两口子拽住他不依:你说的不对。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我要是死了,这个家还不得败?撇下几个儿女谁管?父亲急得在院子里转开了圈儿,搓了半天手之后说:那好,东西和旗我收下了。李婶两口子这才抹了抹泪笑起来。不料爸爸又说:你们看病花了那么多的钱,还拆了房子,欠我的三百块药费以后就别再提了,今晌午还得在我家吃顿饭。李婶和李叔就又一个劲儿地抹泪。抹完泪李婶又瞅着那只破药箱说:多亏你挎着这药箱没明没夜地往俺家里跑,要不是……她眼圈儿又红了。

  李叔这时已亲自把那面锦旗挂到了父亲的诊所的墙面上,端端正正的。

  我记得那天父亲又破例喝得大醉。酒醒后,默默地对着那锦旗看了半天,又摘下来让母亲锁到了箱底。

  这天晚上,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第一次打开了父亲的药箱:箱子的上层是分了格的一个木盘子,做得很精致,外面还裱糊着一层白布,上面放着注射器,听诊器、镊子之类的医疗器械,还有七八种小玻璃瓶子,里边是白白绿绿的各种常用药片儿和他自己配的药丸药面儿之类。盘子下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庆大”、“氨比”之类的药盒子。我盯着那些东西愣了半晌。这就是父亲背了二三十年的东西?药架上摆的都有,他为什么还这么珍爱呢?父亲是怎么凭着这普普通通的药品治疗好了一个又一个的顽疾呢?我越发感到父亲的伟大以及这药箱的神秘了。父亲在别人的心目中是很受尊崇的,便在现实生活中他却无疑一个苦行僧,生活得那么辛苦、紧张却又超然和淡泊。他钟爱的是什么呢?是他的病号?是这些普普通通的药品?抑或是这个药箱?它却早已破旧得补了好几个补丁,而且背带也接了两三节了……

我沉思着,怀着虔诚的心情把那些东西一一照原样摆放好,生怕有一丝与原来不同,心里又滋生出一种儿时才有过的那种崇敬和崇拜,对这药箱,也对父亲……

  我终于也没能子承父业,辗转到了省城的一家杂志社找了份工作。这期间,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已相继结婚成家,离开了庇护我们二三十年的父母。父亲仍然背着他的那只旧药箱在老家的乡间小路上,走街串巷,早出晚归。我已不能再厮守在父母膝下了,只能在春节期间才能携妻儿回家一趟。每次回家,因为久违的缘故,竟也开始珍爱那只破旧的药箱子了。少不了又郑重地把它打开,把里边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再一一放进去。我沉醉在这个简单过程中的感觉。在这个简单的程序中,我似乎在翻一本书,在阅读父亲的人生沧桑,在阅读这个简陋破旧的药箱里丰富的内涵。

  但我每次却都在箱底发现厚厚一沓未付钱的药单,我于是每次都问父亲。他总是像想起什么似的,不知又从哪儿拿出更厚的一沓来,然后极认真地把那些药单整理一遍,从中挑出十之七八。拿在手里对我说:账不过年啊!他们都很穷,算了吧!就开始叹气。然后,划一根火柴慢慢地把它们烧掉——几乎年年如此。我开始明白了什么。我私下里算过两次,每次他烧掉的药单总额都不下一两千元。这时我才弄清楚了,父亲辛苦了这大半辈子,别的同行早就富得流了油,而我们家,未开诊所前自不必说,开了诊所也仅仅才能维持日常开支,即使有点儿盈余,父亲也拿去买了紧俏的药品。

  唉——我每次看见那背着药箱的老父的背影,心里就滋升出一股不可名状的酸楚……

随着政策的转变,医院的“神医国手”们都不失时机地辞职回家,办起了私人诊所发家致富去了。乡医院的工作几乎陷入了瘫痪。而这时,父亲不知怎么想的,医院三番五次地登门,医院,每天早上八点之前都骑着自行车到医院一替一天,轮流坐诊。回到家里时,却总有一大帮病号或病号家属在家里等着他。于是,诊断、拿药、打针甚至还得出诊,等坐到桌前去吃晚饭时,十之八九已过子夜了。我曾私下劝过他几次,可父亲总是笑笑,问得急了他才总是那么一句话:是病都不等人,耽搁不得,人家冲着我来了,我咋办?总不能吃饱睡足了再去处理,那还是个医生?

  我哑然了。可每当我想起那个风雪交加的寒夜,再看看父亲日渐衰老的背影,心里总会升出一股莫名的忧虑。

  我在省城呆了近十年,父亲仅来过两次,一次是给体弱的母亲检查身体,一次是陪护医院。

  平时难得相见,我和妻子总想留父亲多住些时日,也好尽些欠疚的孝道,同时也趁机让父亲歇息几天。但他连来带回从未超过三天,事情一办完,就急着要回家。我们一阻拦,他就开始数落了:谁谁家我来时正输着液,谁谁家的药该服完了,不知病情咋样;医院我不去上班,中医诊室没人坐诊;地里种的药材也该管理了,不然,会白搭一年功夫的……

  我无话可说了。父亲已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瘦瘦的身骨已稍有驼背,走路也不像以前那么轻快、矫健了——他才刚刚五十多岁啊!

  第二次送走父亲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父亲的药箱烂了,他提起来看了看说:现在的病号早叫我治完了,还留它干啥?便顺手扔进了村子中间的那条小河里。药箱碎成了几片,随着河水漂走了。父亲连看都没看,也像城里退了休的老爷子一样,戴着太阳帽,叼着香烟,悠闲地在树荫下垂钓。我喊了一声:爸!那可是您挎了大半辈子的药箱啊!怎么说扔就扔了?接着嗵地一声扑进了河里,伸出手去捞那只已碎成几片的药箱。它一浮一沉的,我怎么也够不到。我呛了一口水……

  醒来后,我再也睡不着,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呆坐了半天,推醒了身边的妻子:天亮了你去买个药箱,捡最好的!再托人给爸捎走。这事儿快点办!妻茫然了,似乎没听明白我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年底回家时,我却发现我们花了三百多元买的新药箱,父亲没动,干干净净地挂在墙上。他用的依然是那个补了十一块补丁,背带接了四节却依旧擦得干干净净的破药箱!

  我愕然了,问母亲,她说:你爸用了两天,说你买的药箱好是好,还是牛皮的,可就是锁呀扣呀的太多,没有他的老药箱用着方便;你爸还说:换了新药箱连药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找,不习惯,所以就又换了过来。

  我望着一尘不染的新药箱,又望了望屋子里琳浪满目的药架,坐在那里发呆……

  父亲的药箱啊,父亲的老药箱……

《郑州晚报》年12月15日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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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述

刘志学,河南封丘人,常用笔名凌寒、封邑生、老枪、张寒、叶知秋、子尚等。现任国家卫生计生委《中国医药导报》杂志副总编。系中国微小说与微电影创作联盟执行副主席、中国微型小说学会理事、中国医药卫生期刊协会常务理事、河南省小小说学会副秘书长、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齐白石艺术研究学会理事、河南农民书法家协会理事。

年开始从事报刊编辑工作。自年开始,参加了历年全国“两会”采访报道工作,采写过余篇医药卫生领域的行业报道,采访过多位医药卫生界的“两会”代表、委员,两院院士及专家学者。近年致力于医药卫生机构与当代社会公共关系研究,并就《医院的舆论危机》、《医疗机构与媒体的沟通策略》、《捍卫中医药的尊严》、《充分开发医疗机构新闻报道的广告潜力》、《全媒体时代的医疗卫生信息传播》等课题,在北京、天津、辽宁、新疆、山东、河北、河南等地做过多场专题报告。

业余从事文学创作,在国内外多家报刊发表作品多万字,并获第二届中国微型小说学会年度评选一等奖及《小小说选刊》年度佳作奖等多种获项,小说作品集《萧潇雨的窗外》被收入“冰心儿童图书奖”获奖作品,小小说《长大了俺都嫁给你》被收入中学阅读教材,《掌眼》《麻爷》《卖伞姑娘》等多篇作品四十余次被选入中考试卷和高考模拟试卷及其他语文试卷,多篇作品被改编为连环画、有声小说、舞台剧、电影等其他艺术形式。

先后出版小说集《长大了俺都嫁给你》、《萧潇雨的窗外》、《卖伞姑娘》,散文集《青春的边沿》,长篇报告文学《创造“第一”》、《国药天江》,长篇小说《卫生局长》、《两个人的北京》等11部文学作品;参与编剧、策划、统筹《红盾先锋》等多部电影、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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