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白癜风治疗医院 https://yyk.familydoctor.com.cn/2831/schedule/ 大姐夫的人世间(19) (纪实作品) 杨崇德 引子: 大姐夫啊,你在人世间的岁月,尽管苦难而匆忙,但也闪烁着无穷的光芒!你那一缕缕光芒,所映射出来的辉煌,就在于:你活了67岁,当了43年姐夫,躲了5年计划生育,生了5个儿女,得了9种疾病,与病魔抗争了22年,却没享受到1天舒舒服服、无病无痛的父辈日子…… 55,放疗的痛苦 年的暮春。 为了进一步排除这个可怕的鼻癌,大姐陪着你,来到了长沙。 长沙有你内弟我在这里呢。大姐夫,你就赶快过来吧!不要再拖了! 在长沙,医院,医院了。 那次,我和妻子,还有大姐三人,一医院。 医院的医生,医院的活检照片及其结果后,对我们说:“估计应该是癌。但是,再做一个活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个医生怕我们不明白,打了一个很形象的比方,他说:“就像一个塘鱼里,鱼已经把里面的水给搅浑了,怎么能捉到鱼呢?” 医院的医生,已经把癌当成活蹦乱跳的鱼了。我们希望医生再用夹子夹几个癌细胞出来看看,帮我们评断一下,到底是不是癌。可医生说,医院给搅了,那些像鱼一样的“癌”,可能四处乱蹿,不好下手,也不好捉住。 我们希望你能在长沙,把怀化的鼻癌结论给推翻掉。 于是,我们又医院。 给你看病的那位老中医说:“你还年轻,五十八九岁呢。我建议,医院的办法,先做一个月零五天的放疗吧。” 医院基本上都是这个意思了。看来,癌基本上被定下来了。 那就只有回怀化做放疗了。谁让自己又长癌了呢? 事实上,普天下的癌症患者,除了放疗和化疗,似乎都是无路可走。 大姐夫啊,你若不是得了病,你是不会轻易来到长沙的。你那么忙,怀化又那么远,你怎么肯轻易来长沙一饱眼福呢? 你既然来了,那次,我就干脆请了一天假。 我开着车,我陪你和大姐,去看一看伟人的故乡——韶山。 这是你和大姐第一次看到韶山,看到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房子。 五十年代出生的人,对韶山应该都不陌生。那个时候,连书包上、毛巾上,都会绣着韶山的。韶山,是毛主席的家乡,令人鼓舞,令人向往啊! 我们在主席的故宅前,留了影。又在那个长满荷花的鱼塘前,留了影。 我们谈论了毛主席的光辉事迹和伟大功绩。 那次,你完全不像是有病在身的人啊。 你的笑容,你的谈吐,一直印在我的心坎上。 也就是在那次,我才知道,你对伟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我当时还跟你说出这样的话,我说:“大姐夫啊,等你把病养好了,下一次,我带你上井冈山。那里,有主席的另一番足迹呢。” 你听了,显得格外地开心。 晚餐,我们是在路边一家农家餐馆里吃的。我们吃了一条大活鱼。 在回长沙的路上,你还夸说着:“今天这鱼啊,味道真是不错!好吃!” 可是,你一回到怀化,你那双脚,又剧烈地痛疼起来了。 肿得很是厉害,连走路都走不动了。 你的三个哥哥,听说你来了长沙,而且又得了鼻癌,表现得都有些担心了。 他们从三家田来怀化,特地看望你。 当时,你的痛风正在发作。你想,等痛风有所缓解了,医院做个放疗吧。长沙的医院,医院,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有放疗了啊。 自己得了鼻癌,也是不能再拖下去啊!现在对付的是痛风。先把痛风压住,然后再去做放疗。 放疗是怎么回事呢? 医院就领悟到了。医生拿着一个小盒子,在你鼻子里伸进去,然后,用电烧。 放疗过后,你出来的时候,世界都在摇晃。你连走路,都要两边摇,走不稳了。 特别是,人下了机以后,就特别地想呕。呕完之后,口水也是一把一把的,忍也忍不住,自自然然地流出来。像鸭子吃了毒谷子一样。 有个老婆婆,也是去做放疗。她刚进去时,还信心满满的,歌声不断。放疗做到第十天时,就哇哇大呕,差不多连黄胆都呕出来了。 总之,一个多月的放疗,大姐夫,你差不多是从死边转过来的啊。 大姐夫,年这一年,你有苦难,也有收获。 年4月13日,你终于做爷爷了! 儿媳妇小贺给你们廖家,生了一个孙子。白白胖胖的。取名“彬彬”。名字还是你给取的。 你希望,这个孙子,将来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以至于,后来我背《论语》“雍也篇”时,一读到“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时,我就想起你的小孙子彬彬。你一定没读过《论语》的,但你一定知道“文质彬彬”这个成语是君子的化身。你希望你的后代都是君子,决不做小人。 或许,是你那个小孙子降生的喜悦,冲淡了放疗带给你的百般痛苦! 放疗过后,你每说一句话,就要去喝一口水。然后,又要吐一口口水。你的口里,时刻需要水来滋润。 你的嘴里,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味觉,也没了胃口。吃什么东西,你从此都不再觉得有味有香了。 这一年,人们都在团年。而你,却一直睡在床上,呻吟不停。 我去看你时,你的床边,摆了一个肯德基盒子。它是用来装口水的。 你吐出来的口水,全是白色的,像鹭丝屙出来的屎一样。 你嘴里面的痰呢,则一把一把的,吐也吐不出来。即使艰难地吐出来了,也扯不断。像蚂蟥一样。 年的年冬,你受大苦了! 放疗过后的大半年,你慢慢地从痛苦中走出来。 几个月的放疗,你的皮肤,被烧成了黑色。就连你的耳朵,也都是黑的。 小区里的人,来超市买东西时,见了你,都悄悄地问大姐,说:“你屋里的老家伙,怎么一下子漆黑了许多?” 大姐是个争强的人,她只能委婉地对客户说:“他生了点小病呢,没事的。” 那年的春节,你强忍着病痛,使自己坐在满儿子那个小小超市门口。 春节的甘蔗,特别好卖。可是吃甘蔗的人,都怕剥皮。 于是,你握着那把锋利的剥皮刀,为买甘蔗的人,一根一根地剥皮,再砍成他们所要的一节又一节。 那个春节,儿子卖了两面包车的甘蔗,全是你一个人为顾客剥的皮啊。 你说:“这日子真是好过啊!钱也真是好赚啊!一天剥甘蔗卖,就可以赚上百块。可惜,我得病了。不然,我还有力气的,我会为这个家继续当栋梁的。” 听了你那些感叹的话,谁不为你惋惜呢? 大姐夫啊,你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劫难,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你是一个智者,更是一个仁者啊。孔夫子不是说了吗?智者乐,仁者寿。 你会快乐起来的,也会长寿的! (大姐夫的满儿子华连与儿媳妇小贺、孙子彬彬) 56,再患尿毒症 这一年,你的初期鼻癌,在一系列的放疗中,被烧得可能化为灰烬。 你似乎度过了这场额外的劫难。 然而,厄运却不肯轻轻松松地离你而去。 年仲夏,你在家中,突然呕吐不已。 当时,我的母亲也在你家里。你的这一情形,真把你的岳母给吓坏了:你突然抽搐着,张合着嘴巴,你的生命,一下子变得无法探知了。 母亲见此情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见你难受成那个样子,一把按住了你的鼻子。 母亲是个不识字的农民。我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去按你的鼻子,可能也是本领反应吧。母亲觉得,按住了你的鼻子,就可以把你救起。她怎么舍得让你轻易离去呢? 家人们一下子也都惊恐起来了。医院。 医院,就是做胃镜检查。 医生说:你的胃,在出血。 确切地说,你得了胃溃疡。 怎么又得了胃溃疡呢? 这些年来,痛风、心脏病、胸积水、血小板减少、鼻癌,各种恶魔,接踵而至。你一边抵挡,一边逃生,总算挣脱了。 现在,胃又有问题了,而且还在出血。 医生却认为你很严重。 你再次进了ICU。 年,是你养胃治胃护胃的一年。 鼻癌导致的几十次放疗,已经让你变成人间无嗅无味之人。曾经的香,再也闻不出了;曾经的辣,再也感觉不到了。吃什么,都没有味道,都如同嚼蜡。 水,对你来说,已经变得异常珍贵了。每说一句话,就得喝一口水;每吃一口饭菜,就得喝一口水。 尽管如此,你仍然觉得,生活还是那样美好。 至少,你能感觉到人间的这种美好。 (大姐夫的二女华珍、儿媳妇小贺及孙儿孙女外孙。长相一样的两男孩,是三女儿“团长”的双胞胎儿子) 彬彬长得很快。 一年多过去了,他不仅会喊“爸爸妈妈”了,还会喊“爷爷”了。 小孙子的每一声呼喊,都让你觉得人世间的真正美好。它是无限的,你希望自己用有限的生命,安享这无限的美好人间。 挺过了难得的年,应该会给你带来好运了吧? 然而,,你盼来的,不是健康的逐一恢复,而是另一种可怕的病症:尿毒症。 医生的回答,似乎很肯定。容不得你去商量、去乞求。 你已经成了各种疾病的蹂躏对象。它们可以任意地光顾你,折磨你,吞食你。 大姐夫啊,我在遥远的长沙,常常为你祈祷。 我每一次回怀化,都要抽时间,去看一看你。 我希望看到,你能够出现奇迹。你刚奔六十,还年轻,我大姐需要你,我们这个大家庭,都需要你。我喜欢你那种不快不慢的性格,我喜欢你面带微笑的容颜,我喜欢你说话条理有度的氛围。我常常把你的各种优点,默念给天地,向它们祈祷。希望你,能多活十年、二十年。 年的你,已经变成了一个腹部时刻挂着积液袋的人了。 你每天都要自己做腹透,换三次药水。早、中、晚各一次。 你已经学会了如何消毒,如何放水,如何挂药水进去。 你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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